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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成人]献给哥哥(上) 原着:布施遥乱伦小说
匿名用户
2016-11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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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h1>[成人]献给哥哥(上) 原着:布施遥-乱伦小说</h1> <BR><BR><p> 献给哥哥(上) 原着:布施遥 出版:龙成 打字者︰chaogo</p><p> 序章妹妹 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,对深山中的偏僻乡村而言,今年的夏天真是太闷热 了。 笼罩在黑夜里的中庭,树梢随风摇动,是强风的缘故吧。尽管如此,拉开 窗户的房间中,空气仍沉淀淀地停滞着。</p><p> 我闭上眼,朦胧地眺望橘黄色的夜灯,慢慢翻过身。</p><p> 突然,渐趋糊的意识被阵风吹袭着,在我眼前不到五公分距离处,出现了 一副长发少女的睡脸,是我那安稳沉睡的妹妹。</p><p> 为何妹妹会睡在这里呢?我的意识与身体,都被剧烈的冲击翻搅着。 本来,妹妹应该在隔着走廊相对的自己房间中睡觉才对,不知何时她竟睡 到我身旁…我慢吞吞地起身坐到毯子上;由於连日来的闷热,妹妹并未盖着棉 被,她缩着身的娇小模样,直接进入了我的视野。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衣略为凌 乱,颈部及大腿,在夜灯下散发出不可思议的丽。</p><p> 妹妹的睡姿所以会如此媚惑我的心,是因为我一直深爱着她。而且这并非 单纯的兄妹之爱,而是明显违背道德的近亲之爱。</p><p> 从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身体薄弱的妹妹,是备受家中疼爱的掌上明珠。特别 是我,一直以敬畏的态度,注视着她那与我相差六岁的微弱生命的成长;後来 ,她到了懂得自己生命脆弱的年纪後,多半的时间都在我这唯一的玩伴身边度 过;我不常到山脚下村落中的学校上学,放学後我会拒绝所有同学的邀约,毫 不迟疑地飞奔回有妹妹等待着我的家中。即使到了後来,为了无法上学的她, 我依然每天都这麽做,因此我从没有任何朋友,但我却毫无遗憾。 随着时间的经过,进入青春期的我,开始意识到妹妹是与我不同的异性。 起初只有淡淡的感觉,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,越来越深切…没多久,我们就 面临了生命中重大的改变枣</p><p> 父母亲意外死亡!这件事激烈震撼了我们兄妹二人,原本充满了温暖和慈 爱的家,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陷入愁苦。为了还不能理解这状况的妹妹,我 总算强忍悲哀,度过了难关。但是,屋漏偏逢连夜雨,又陆续发生了许多意想 不到的事,使得温暖的家,变成了空虚寂寥的屋子。</p><p> 不过,在双亲刚过世的半年内,我还不敢轻举妄动,但一年後的现在… 我的喉咙发出混浊的声响,吞下积存在口中的唾液。那毫无防备而横卧的 未成熟肢体,如烈洒般刺激着我的脑子。无节操的股间发着热,邪恶之蛇开始 蠢蠢欲动。我感到急剧的晕眩,缓缓将手探出,颤抖的指尖,触 到木棉的布 料。我轻轻捏住,悄悄地向上卷起。在淡淡的橘黄色灯光下,美得惊人的白皙 大腿渐渐露出。 在逐渐朦胧的意识中,连自己在做什麽都茫然无知,只是无意识地动着… 不,恐怕当时我的意识是清楚的,只是看着妹妹那细致的肌肤而入迷了吧!我 卷起她身上洁白无垢的浴衣下摆,窥见了一道曲线浑圆的小巧臀部。</p><p> 「唔…嗯嗯…」 无意间,妹妹翻了身。惊慌的我急忙将手缩回,不过,是我多心了。 妹妹宛如诱惑我一般,在我眼前张开双腿,微微进入耳中的安稳鼻息,说 明刚才的动作只是无意识的偶然。但是,在那立起单足的双腿交会处,露出了 令我心思迷乱的禁忌花园。</p><p> 平日只穿浴衣的妹妹,并未穿着内裤。裸露的下半身,将我的视线紧紧钉 住,双腿间的蟒蛇,高腾起想要一尝禁忌果实的慾望。 就连圣书里也记载着,古今中外的人类,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。不过只活 了十九年的我,当然不可能到达彻悟的境界,於是慾望开始笨拙地移转成行动。</p><p> 我趴在地上,缓慢的靠近猎物,旁人看来大概宛若饥渴的野兽吧!当然, 这时我不但不会有思考这些事的理性,而且早已如梦如痴,况且,没有任何事 物阻止我。</p><p> 我将脸凑近她滑顺的下腹部,柔软的嫩毛被我慌乱的鼻息所摇动。视线略 为下滑,那儿是清楚笔直的肉缝,形成堤岸的媚肉,令我想到妹妹楚楚可怜的 唇。我轻张开口,发麻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,心知那是阿摩尼亚的味道,却一 点也不觉污秽。我自缩紧的唇间轻伸出舌头,舔了妹妹的秘处。</p><p> 「嗯…唔嗯…」 妹妹微弱地喘气,一时让我心惊不已,但数秒後我想通了。</p><p> 没错,妹妹当然也渴望这种事,否则,她怎麽会躺在我的身边? 我继续用舌头舔弄那天真无邪的秘部,贪婪着禁断的滋味。</p><p> 「唔…啊啊…唔嗯嗯嗯…」</p><p> 也许是舒适感所带来的喜悦,她口中发出甜美而无奈的气息,那声音令我 的意识为之疯狂。我若在此时维持理智,有任何意义吗?彼此相爱、互相需求 的两人,结合为一体不是极为自然的吗?这种想法,完全支配了我的脑袋。一 旦超越了这道墙,接下来要做的只是任亿尽情奔驰在慾望的世界里。 我将她纤细的双腿扛在肩上,整个脸埋进花园中心。用力的深呼吸,陶醉 在没有花朵比得上的香味中,持续来回地舔着秘裂後,起伏的溪谷底部,开始 微微地湿润。如果那是爱液造成的,就表示妹妹也感到兴奋吧?我一边这麽想 ,一边吸缀她体内溢出的液滴,频繁蠕动舌尖,发出卑猥的声音不断吸吮未成 熟的花瓣,我要的是她淫荡的蜜液。</p><p> 「啊啊…啊啊啊…唔唔嗯嗯…」</p><p> 扑鼻而来的甘美喘息,如拍击岸边的波涛一般,进入我的耳中。娇喘得这 麽厉害,不会还没醒来吧?或者她已经…。</p><p> 火热发烫的股间,已涨满了邪恶之力。冒汗的身体,比我自己的意志更加 需求这娇嫩的肉体。我将妹妹的脚静静的放在毯子上,被邪恶淫慾支配的身体 ,覆盖上她纯洁无垢的肢体。</p><p> 「我…想…想做爱…想做舒服…的事…」</p><p> 随着紊乱的气息,盘旋在脑中的字句脱口而出。『想做爱』这自言自语的 几个字,如咒语般绞住我的身心,我粗野地脱下T恤,随意拉下内裤後,挣脱 束缚的股间淫兽,即刻粗暴地张牙舞爪。 全无女性经验的我,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,将凶器贴近可怜的秘唇。从某 个意义上来说,这是种庄严的仪式,冷静的思考,在与理性不同的次元空间中 起伏。我不想让长久以来日思夜想的这个时刻,就在乱动一通之後结束,就在 这时枣</p><p> 「哥…哥哥…」</p><p> 在这之前只是发出喘声的妹妹,突然出声叫我。虽然到此地步了,我却只 能狼狈地慌张抽身,妹妹果然已经清醒了吧…我的脑中一片混乱。 「唔~唔哥…」</p><p> 妹妹又叫了我一次。那声音是梦话,抑或是半梦半醒之间,我无法分辨。 弯着腰看着她的脸,修长的睫毛微微地在颤动。但是,滴溜溜的可爱大眼并未 张开,可是我却深感自己被人注视着,是因为自己做出禁忌的行为,才产生了 被害妄想吗? 意识回复冷静後,终於找到了视线的出处。那视线难堪的望着我,半萎缩 的钢棒丑陋地垂吊着,还有一双怯懦的眼楮。 那是我自己,是为了画自画像及素描,向母亲要来的古董镜台中,映照出 的自己!就在了解的一刻,恐惧顿时袭入脑海,我竟然做出这种事!而且这时 ,妹妹说的话更震撼了我。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/p><p> 「啊啊,哥…哥哥,快一点…」</p><p> 妹妹口中为何会吐露出这些言语,我不知道。其实我就连她是否有意识都 不确知,可是,我没有办法回应她…。</p><p> 第一章高木原家 列车突如其来的摇晃。在深眠中醒来的我,抓抓垂到眼前的头发,茫然地 望向车窗。窗外是一片鲜绿草原和险峻的岩石山脉。深切感慨的眺望这风景的 我,独自叹了一口气。 「我居然睡着了啊,八成是昨晚没睡的关系吧。」</p><p> 我的名字叫高木原俊彦,是以东京为据点的新手插画家。</p><p> 有人抬举我为新进年轻保守派画家,为了在这以实力决胜的世界中生存下 去,也不得不欣然接受那些无聊的形容词。</p><p> 其实我现在应该正为大获好评的游戏软体续集「T☆BARI.MkⅡ」 的封面制图工作伤脑筋才对,可是,我现在远离东京,正赶回我生长的故乡- T县发绪岳村,那里是我三年前离开的老家。</p><p> 要回发绪岳村,必须搭乘国铁後再换搭乡下的民营铁路,然後坐上偏僻的 地方单轨火车,约一个半小时後到达。那里人口不到八百人,尽管是与观光无 缘的深山小村落,而且每天只有来回各一班车,但居然建造了铁路,这件事则 是我从小就觉得不可思议的;以前听说过,原本铁路的目的是用来在战争中调 度木材等物资。但在战争结束後,为让都市的人们直接采买,列车据说每天都 开许多班,现在则几乎没有人利用了。这条营运本就属奇迹的乡下铁路,也曾 有过它风光的时代哪。 我会丢下工作而千里迢迢奔回这片贫瘠土地,是因为老家寄来的一封电报 ,上面只简短写着『琴美病危立刻回家』。让我几乎心如刀割,昨夜一夜没睡 也正是为此。</p><p> 对於早就打算弃家不顾的我来说,唯一放不下的,就是相依为命的妹妹- 琴美的安危。原本就病魔缠身的妹妹病危的通知,我当然不可能漠不关心,只 有急忙向厂商赔不是,赶紧收拾行囊回乡。</p><p> 凝视窗外,沉浸於感慨之中的我,身旁突然传来甜美的鼻音。一个睡得超 出位置,以致於靠在我肩上的年轻女子醒过来了。</p><p> 「睡得好吗?」 我对她说话。揉着惺忪睡眼,脸蛋适合羽毛剪的年轻女孩对我点头。 她是草剃茉莉香,女大学生…好像是吧!其实我和她不过是在三个小时前 ,在开往发绪岳村的山岳铁路的起始站认识而已;她说她二十岁,利用大学的 休假一个人随意四处自助旅行。知道我是本地出身後,就趁在候车室等车的时 间,不断找我聊天,并请我陪她到发绪岳村。她看起来像天不怕地不怕的爽朗 女孩,一开始我心想这女孩真烦人,但不知不觉中与她搭上腔,等发觉时,居 然我连归乡的理由都一五一十对她和盘托出。</p><p> 「呃,我睡了多久呢?」</p><p> 「大概一小时左右吧,我也睡着了…」</p><p> 「是喔,看来你脸色不大好呢。刚遇见你的时候,你看起来要死不活的。 啊,对不起!妹妹正在病危中,那也是理所当然的…」 茉莉香的表情阴暗起来,说话的声调变得低沉,好像在担心我。</p><p> 「别在意我,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,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,而且,我还把 妹妹留在家里一个人离开…」</p><p> 事实上,我最近忙於工作,在电报来之前根本忘了妹妹的事。不,是想要 忘了妹妹的事,其实妹妹的存在,对我而言是无可取代的重要。</p><p> 「可是,血亲的关系不是那麽简单就能断绝的吧?我也有个弟弟,所以很 清楚,高木原先生一定非常疼妹妹…」</p><p> 我无言以对,她对我报以温柔的微笑。</p><p> 「还是不要压抑比较好,总之,光凭电报的支字片语,是不足以了解全部 状况的。说不定你回去的时候已度过危险期,甚至恢复健康了呢!」</p><p> 「是的话就好了,希望其能如愿…」</p><p> 「这就对了,顺从感情是最好的方法。」</p><p> 随着发绪岳村的接近而渐渐笼上的阴霾心情,被她的明朗话语化解开来。 可是,在我心中的一隅,依然盘旋着在病床前要如何面对妹妹才好的思绪。</p><p> 「马上就要抵达终点站了吧?这辆列车的乘客,从途中就只剩下我们两人 …」</p><p> 「村里的人们平常都不大外出,当然,像你这样的外来旅客更是少之又少 ,到底你为什麽想要到发绪岳村去呢?」</p><p> 「嗳?啊,这个…就是…在志茂台罗车站的候车室,和你谈话後才产生与 趣嘛!」</p><p> 「我不记得说了什麽年轻女孩会感兴趣的话题…」</p><p> 「我想要到人烟稀少的地方,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…」</p><p> 「因为这个原因,才随意找我搭讪吗?」</p><p> 「嗳?呃,那是因为…算了,如果造成你的困扰,我向你道歉。」</p><p> 「一开始的确是的,不过,现在我反而该感谢你,若没发生这次的事,我 想我再也不会回来,原本就是这麽打算才离乡背井的,所以我的心情特别的差 ,但有人可以聊天真是太好了!」 「害怕见到妹妹和双亲吗?」</p><p> 被她突然这麽问,我沉默了,确实,与被我弃之不顾,且处於危殆状态的 妹妹再会,我的确感到不安,不过对於双亲则是另一回事。</p><p> 因为,我们兄妹的双亲,早已不在这世上了。爸爸妈妈都在四年前,也就 是我离开家门的前一年去世。我一沉默,她的眼神很快改变,没有丝毫催促我 回答的样子,但我看得出来,她在等待我的反应。</p><p> 当我告诉她父母都在四年前因事故身亡後,她轻声地回答「我的遭遇和你 一样」,并慢慢贴近我的身边。是因为眼前这偶遇的男人与自己的境遇相似, 令她产生了亲切感吗?无论如何,平稳而沉默的空气,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过。</p><p> 不久,两节车厢的古董柴油列车,喀哒喀哒地越过小溪流,抵达深山中的 穷乡僻壤-发绪岳村。</p><p> 「这里就是发绪岳村啊,虽然是终点,不过这车站也太小了!」 下了车,茉莉香环顾四周说道,不只小,发绪岳村站还是个简陋的无人车 站。尽管设有列车用的保养修护区,不过几乎都交由山脚下的起始站去做,我 对她说明着,她听了歪着头思索。</p><p> 「唔,不过,山路不是也通了吗?为何没有废线呢?」</p><p> 「有比没有好,不是人之常情吗?而且啊,这几年我是不知道,但以前从 没听说过发绪岳村山岳铁路经营不善的传闻。」</p><p> 「该不会是哪个有钱人支持的吧?」</p><p> 「或许吧,但我记得好像是村中共同经营的事业。」</p><p> 「但也太死气沉沉了吧?」</p><p> 「这村庄的人都非常封闭,一看到外人就产生不必要的警戒心,因此观光 客也不愿意来。不过话说回来,这里根本没有吸引观光客的东西。」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/p><p> 发绪岳村的发祥,据说始於坛之浦幸存的平家武者的聚落,这是日本全国 各地都有的传说。因畏惧源氏的讨伐,忍辱负重、苟且偷生的武者们,不知何 时构起这封闭的村落社会。即使经过了八百多年,恶习依旧留存至现代。</p><p> 杂乡远走的我,现在也已算是外人了吧。在狭小车站的可见范围,并未见 到满怀温情来迎接我们的人。说起来在这不会有人下车的村落,车站前也只不 过有个小广场,来往的行人几乎等於无。</p><p> 「现在你要怎麽办呢?这村中可没有能让你住宿的旅社。」</p><p> 而且,我们搭的是回程的最後列车,下一班车要等到明天早上。不只如此 ,连巴士或计程车都没有,最近的民宿也得走三个小时的山路。 「不会吧!?真是伤脑筋!」</p><p> 可是,她却说得一点伤脑筋的样子都没有,没向她更仔细说明村中的情形 我虽然觉得抱歉,但因急着赶回病危的妹妹身边,根本没有心情顾及到她,总 之,问问她愿不愿意到我家里吧。</p><p> 茉莉香绽放了笑颜,随即又深锁眉头。</p><p> 「可是,这样好吗?你要去见病危的妹妹吧?如果带陌生人回家,一定不 方便吧?」</p><p> 说的也是,但这时候没别的法子,我认为助人为快乐之本,这和妹妹的事 扯不上关系。</p><p> 「我不介意,妹妹一定会体谅的,她是个比别人温柔千百倍的女孩。」</p><p> 我们将车票投入绑在柱子上的铁罐中,穿过无人的票口,开始赶路。从车 站到我家要走二十分钟的山路,幸好芙莉香穿着低跟的便鞋,结果花了不到十 分钟就见到老家的围墙了,不过从围墙到门口还必须走三分钟。</p><p> 走到大门後,她发出怪声问我。</p><p> 「嗳?你的老家,该不会真是这儿吧?好大的房子啊!原来你是这里的大 少爷…」 「不是那样,这里只是一间老旧的大房子而已!」</p><p> 房子大是大,可是我从不认为我是什麽大少爷,在这土地不值钱的村中, 庭院广大的家庭比比皆是,我的老家不过是在其中算是显眼一点而已。 这陪我度过十九年岁月的家,有着无尽的回忆与眷恋,但我却有必须将这 一切舍弃不顾的理由。</p><p> 茉莉香以质疑的眼色,看着伫足於门前的我。</p><p> 「怎麽了?赶快去看看你妹妹啊!」</p><p> 「我知道,不过,一个某日突然不告而别,在外放荡了三年的男人,忽然 跑回家…」 「这里是你家吧?你也收到电报了,说声『我回来了』不就好了吗?」</p><p> 是啊,我的确收到电报了,我应该不是来作客的,唯一的疑问是,是谁知 道我东京的地址呢?不是我自己通知他们的,况且,自离家以来,我从未和这 里联络过。</p><p> 「喂喂,别犹豫了,快进去吧,不是担心妹妹吗?真叫人心急!」</p><p> 她话还没说完,就叩叩敲着门,大声叫嚷。</p><p> 「对不起!有人在吗?有人吗?」</p><p> 里头没人应门,她不死心的继续敲了几次门,终於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 音。</p><p> 「是哪一位?」</p><p> 「您们家的公子回来了,可以请您开门吗?」</p><p> 芙莉香一说完,就传出拉开门栓的声音。门打开後,走出一位健壮的高个 子男性。这位看来一板一眼的严肃男子,名叫长谷川达造,是在我出生以前就 住在家中的司机。</p><p> 茉莉香向後退,推着我的背。我扭了一下身体以掩饰尴尬,长谷川无言地 以肃然的眼神打量我们,要说点话才行。</p><p> 「那个…长谷川先生,我是俊彦,你忘记我了吗?」 「没忘!」</p><p> 回答非常冷淡,我不禁畏缩起来,简直就像被责骂的小孩一样。我觉得难 堪又委屈,他彷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般,以冰冷的视线看着我。 「你有什麽事吗?」 哑然无语的我,只能呆呆的望着这个漠然的男人。</p><p> 「等一下!他是因妹妹病危而回来看她的,你还问他有什麽事?」</p><p> 瞥一眼插嘴的茉莉香之後,长谷川再度冷冷地盯着我看。</p><p> 「琴美小姐,病危?」</p><p> 「不是吗?我收到『琴美病危立刻回家』的电报,所以立刻赶回来…」 「没这回事!」</p><p> 「不过,电报上确实写着静子叔母的名字。」</p><p> 静子是我的叔母,她嫁到神户的神田家後,却因阪神大地震而一家迁回老 家。我会留下妹妹而离家,与叔母将举家迁回而略感安心也有关系。</p><p> 「总之,请让我和琴美会面,我看到她没事就会安心回去的。」 我不肯就此罢休,可是,长谷川的表情一点也不为所动。</p><p> 「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吗?也不要琴美小姐不是吗?而且,你晓得被你舍 弃的人心里怎麽想的吗?琴美小姐这些日子是怎麽过的,你曾经想过吗?」</p><p> 「这个…我当然想过!」</p><p> 这男人,能够理解我不得不丢下妹妹而离开家门的痛苦吗?难道他认为我 这三年来一点都不懊悔吗?可是…</p><p> 「那麽,你为何要再一次挑起琴美小姐别离的创伤?」这就是盲点,我到 底,为了什麽而离家出走?他让我再次忆起枣</p><p> 「回到你的世界去吧,那样对谁都好!」</p><p> 我无话可说,全身顿失力气,几乎无法站立。</p><p> 「老伯!你到底想怎样?你是这个家里的什麽人?」</p><p> 茉莉香提高声调,再次介入我们,挑似的口吻,令长谷川的眼神愈发锐利。 「我,是这个家的仆人!」</p><p> 「仆人?哈!你说仆人?这个家正统的继承者,为何要听一个仆人的教训 !?」</p><p> 她的个性似乎相当强硬,而且像是气不过似的,一副打算大吵一架的样子 。对手则与她成对比,冷静的叫人胆寒。</p><p> 「那麽你,和这个家有什麽关系呢?」</p><p> 伶牙俐齿的茉莉香也说不出话,她与这个家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。</p><p> 「你,你别管我,赶快让他去见他的妹妹啦!就算只能从远处看看妹妹平 安无事的样子也无所谓!」</p><p> 下降的愤怒声调,是不会逃过长谷川的耳朵的,他好像已经不将她当一回 事了。我心想,至少要在口头上援助茉莉香,并思考着适当的藉口,万一无法 进去家中,就必须厚着脸皮去打扰别人家,或者是步履蹒跚地走到邻村。</p><p> 「她…她是我的未婚妻!!」</p><p> 我信口胡诌,为了让她说出来的话有份量,我只好这麽说,因为,长谷川 从以前就知道家中一切的事情,一般的谎话是骗不了他的。既然如此,最直截 了当的办法,就是谎称她将要成为家人,茉莉香一瞬间露出惊讶的神情,但马 上就趁机配合起我的说词。 「我是草剃茉莉香,不过,再过三个月,我就会变成高木原 茉莉香…」</p><p> 长谷川彷佛想看穿我们的把戏,慎重地凝视我们。可是,我们也实在无退 路可走了。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/p><p> 「长谷川先生,你不知道也罢,但我确实收到了电报,就算哪里弄错了, 或是谁的恶作剧都不管,总归一句,我已带她到这儿来了,难道你连让我们待 到明天早上都不肯?」</p><p> 「如何妮?我们进入屋子中,会为你带来什麽困扰吗?」</p><p> 「我知道了,请进来吧!」</p><p> 似乎是茉莉香的一句话令他改变心意,不论是谁,都不愿意被人抓到痛脚 吧?长谷川也无可奈何,只好答应我们进屋内。</p><p> 我和茉莉香被带领前往的,是大堂前房舍中的一个房间,这里是一般的访 客来时接待用的,四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;房舍本身就像一座独立的大玄关, 连接到大堂的走廊两侧,则有一些佣人们的房间。</p><p> 妹妹的病危未得到肯定的证实,我和茉莉香在精神上多少都舒缓了一点。 进了门之後,她就开始感慨地长吁短叹。</p><p> 「还真气派哪,光是这栋连接大堂的建物,就有整个都会房子的大小吧? 而且还风格独具!」</p><p> 「听以前长辈说,我家的祖先是在坛之浦一役中落败的平家家臣,八百年 前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!」</p><p> 「平家的家臣?八百年?哇,我真无法想像!」</p><p> 「听说直到明治初期前,我家代代都当村长,但後来就以投票决定了,所 以现在只不过剩下一座空壳子吧!可是村里的人来访时,还会因从前的关系而 对我们心怀敬意,很奇妙的事吧!」</p><p> 「你倒说得满不在乎的,现今要找到有佣人的家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,简 直像做梦一样!」</p><p> 做梦一样,我在心中呐喊。与爸蚂和琴美共同生活的日子,的确像做梦一 般,可是,双亲死於非命,使我与琴美两人梦一般的日子,一瞬间成为恶梦。 我逃避,恶梦却仍纠缠我不放,至少现在还是。</p><p> 「心情变差了吗?可能我说的话太冒昧了吧!」</p><p> 「啊…不,不是的,对了,我刚才被逼急了才说那种话,你不要介意…」</p><p> 「未婚妻的事吗?没关系的,而且这样办事便利多了,本来是吓了一跳, 可是被揭穿的话就糟糕了!」</p><p> 「说的也是,不过既然要装的话就继续装下去吧,反正又不打算待多久, 在这期间我想就这麽蒙混着过比较好。不好意思,你能暂时当我的未婚妻吗? 当然我没有吃你豆腐的意思,不愿意的话也不要紧,可以吗?」 我的提议,令她脸上显露出复杂的表情,我们□个小时前才刚认识,就算 是演戏,要她当我的未婚妻也太不像话了,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好方法。 「嗯,可是,我有条件…」 她提出的条件,是彼此要称呼对方「俊彦」、「茉莉香」,我当然立即允 诺,接着问她是否还有别的条件。 「没了,就这样,契约成立了,俊~彦~」 「喂喂,就只有这个条件吗?」 原本猜想会有不少严苛条件的我,多少有点惊讶,於是再度确认。当别人 的未婚妻这种事,能够如此轻率答应吗? 「高木原先生好像是很遵循伦理道德的人,不会要求我一起入浴或者一起 睡觉这类的事吧?那麽,赶快来决定婚约的详细内容吧?」 「是、是啊,照你刚才说的话,我们要在三个月以後结婚对吧?另外还有 什麽需要确认的地方吗?」 「嗯…例如一开始时怎麽认识的,还有求婚时所说的话等等。」 茉莉香边说边开始构假婚约的细节部份,我不禁对她产生好感,一方面兴 致勃勃地观察她中等长度的羽毛剪发型、淡紫色衬衫等令人深刻印象的外型。 她浑身流露出律动合宜的品味,和因循守旧的发绪岳村,或者高木原家都毫不 相衬,可是却又不相斥。她一边竭力表现自己的性格,又一边若无其事地融入 周围环境,这是她的特殊之处,也是个性使然吧! 「大概就是这样,喂!你有没有在听啊?」 「啊?有,有啦…」 「什麽嘛,那样一直看人家,难道,你在想什麽不应该想的事?」 「多管闲事!」 我再望她一眼,她扭了一下身体。均匀的体态,略带害羞地摇摆,脸颊上 泛起红晕,涂着淡色口红的唇轻轻颤动。 「可是,你的视线太认真了,可不可以别叮着我看,喂,俊彦,你这样看 的话我会…我会受不了!」 微微娇嗔的表情,隐约散发出害羞的性感,然後,终於…</p><p> 「啊啊!我不行了!脚麻痹了!」</p><p> 大概是不习惯跪坐,脚部血液无法循环。</p><p> 「你不用跪坐没关系啊。」</p><p> 「因为,第一次来这里嘛,我会紧张…」</p><p> 「喔,连你都会紧张啊?」</p><p> 「太过份了!我难道那麽粗鲁吗?」</p><p> 茉莉香笑着假装生气,随之,我的神情也缓和下来,不知何时,我们之间 已像真正的恋人般气氛融洽。</p><p> 这时,通往走廊的纸门哗啦啦地被拉开,出现了一位可爱的少女。一瞬间 ,我双眼发直,可是仔细一看,才发现她是长得酷似妹妹的表妹,名叫神田望。</p><p> 「俊彦…先生?好久不见了!」</p><p> 「啊,才几年不见,你长这麽大了啊,我以为认错人了呢!」</p><p> 为掩饰将她认为是妹妹的尴尬,只好夸她两句,她也害羞起来。</p><p> 「俊彦先生感觉上也好像连续剧里面的演员喔!」</p><p> 「是吗?我只是一个没名气的插画家而已!」</p><p> 「那个…我可以进去吗?」</p><p> 我点了头,请她进屋。穿着可爱淡粉红色连身裙的小望,向茉莉香轻轻行 礼後,问我她是谁。</p><p> 我和茉莉香对看了一眼,她给了我互相配合的确认。</p><p> 「她叫茉莉香,是我的未婚妻!」</p><p> 「我是茉莉香,请多指教!」</p><p> 茉莉香对她亲切地微笑,小望则羞涩地回礼。</p><p> 「我来介绍,她是我的表妹神田望,呃,我记得你□□岁,国三吧…?」 「人家□□岁高一!已经到合法结婚的年龄了!」</p><p> 「是吗?抱歉抱歉,不过,法律快要修正了,到时结婚年龄也会改变。」</p><p> 「现在还可以!」</p><p> 小望嘟着嘴生闷气,思春期的女孩子想结婚是很平常的,干嘛不高兴呢?</p><p> 「那麽,小望,你找到想结婚的对象了吗?」 「嗳?这个…呃,嗯…」</p><p> 羞得无地自容的少女,说话变得语无伦次。她偷瞄我一眼,害躁的表情十 分惹人怜爱,她总让我连想到自己的妹妹。</p><p> 「对了,小望,琴美最近怎麽样了?」</p><p> 「琴美?好像还好吧?我也不太清楚,因为她现在住在别馆…」</p><p> 「别馆?为什麽?果然她的病还是很严重吧?」</p><p> 我的胸中再度震汤,这时,走廊传来典雅的声音。</p><p> 「俊彦少爷,你回来了…」</p><p> 说话的人在走廊上跪下,垂下双眼望向我们。</p><p> 这位带着稳重气息…不、应该说忧郁感觉的女性,是在我的双亲过世後, 跟随他们自杀的总管的女儿-高野澄江,小时候她的母亲就因病去世,五年前 随着担任高木家总管的父亲一起住到家里来。对我与琴美而言,她不但是幼时 玩伴,还像是我们的大姐姐。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/p><p> 那时她决定就读名古屋的护理学校,当时告诉我们说她要去住校时的情形 ,我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。年幼的琴美哭个不停,紧紧抱住澄江和我,要我们 不能离开。与澄江最後一次会面,是在她父亲的葬礼上,父亲自杀的冲击并未 击溃她,她说她仍然会继续努力成为一个好护士。</p><p> 历经这些事的澄江,现在身穿简的女佣服装,必恭必敬地跪坐着。 「我回来了…」 「那麽,我带您到琴美小姐的住处去!」</p><p> 「啊,好的…那,茉莉香…」</p><p> 我一开口,澄江立即说道□「因为是病人,麻烦请俊彦少爷一个人去!」</p><p> 「是啊,我在这里等好了!」</p><p> 「您的房间也准备好了,请您到那里等候…」</p><p> 澄江请小望带领茉莉香,然後要我跟她走出房门。</p><p> 长谷川说琴美的病不要紧,如果属实,那麽电报是怎麽回事呢?我在走廊 上询问澄江,她歪着头,告诉我她不清楚。也许是我多心吧,总觉得她在隐瞒 什麽。</p><p> 「是吗?司机长谷川先生也说他不知道…」</p><p> 「长谷川先生现在是这里的总管…」</p><p> 澄江的表情变得阴沉,也许因为长谷川的升职,是他父亲的自杀间接造成 的吧。我不知该做何回应,同时,我对她过度谦卑的用词也感不悦,她从小说 话就很庄重,但现在这样子,却给人见外的感觉,听起来只觉得厌烦。记忆中 的澄江不会叫我俊彦少爷,而且也能开诚布公地聊天。</p><p> 「那个,不要叫我『少爷』,很扭耶!像以前一样叫我俊彦就好了。」</p><p> 「佣人尊敬主人是理所当然的,如果是您的命令,我一定会遵从,但若以 我个人的意见…」</p><p> 命令?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吧?我不禁困惑。与许久不见的澄江之间,我感 觉有些无法理解的鸿沟存在。不过,顽固的个性倒与她过世的父亲一模一样。</p><p> 「好吧,我可不想命令你,随便你吧!」</p><p> 「是,另外,也请你叫我澄江!」</p><p> 「不行,对我来说你是『澄江姐』,你又不是奴隶。」</p><p> 她默默不语,表情愈显复杂,是不满我说的话吗?我感到气氛僵硬,连忙 改变话题。「呃,澄江姐是什麽时候回来的?」</p><p> 「我一年前辞去医院的工作,搬回来这里担任佣人的职务,主要负责家事 以及照料琴美小姐。」</p><p> 「这样啊,琴美的状况如何呢?不是说她住在别馆吗?」</p><p> 「她原本就有病在身,现在时好时坏。目前居住的地方设备完善,病情比 较稳定,不过还是必须时时刻刻小心。」</p><p> 「原来如此,可是,住得太远也令人担心,万一发生状况的时侯怎麽办呢 ?」</p><p> 「那里和我的房间有呼叫铃可以相通,而且我每隔四个小时都会去看她一 次,您可以安心!」</p><p> 每隔四小时?她彷佛不当一回事,但那是辛苦的劳力工作,而且澄江还必 须做家事,也需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吧?更何况,她付出了自己的睡眠时间。</p><p> 「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,总之,感谢你所做的一切…」</p><p> 「谢谢,俊彦少爷!」</p><p> 就这样,我们一路无言的来到琴美住处所在的中庭。</p><p> 虽简称中庭,但我家的庭院并非一般的山水庭园,别馆和仓库是当然有的 ,连森林与小山丘都有,拥有比一般住宅区公园大得多的面积。不论房舍的大 小,或庭院的规模,都可说在远离市区的深山中才找得到吧。正如茉莉香所言 ,现今这种房子找遍日本也很难找到。</p><p> 庭院的景致,和我离家时没多大改变,从小我就看惯了,而且是与体弱多 病的妹妹游玩的场所。那时,我们兄妹与花草树木、微风、阳光共同嬉戏,和 双亲一同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。</p><p> 从那一天,对,就从父母身亡的那天起,我和妹妹,还有这个家,都被封 闭在扭曲的时空中,我们变得不安、焦虑、烦躁,被恐慌层层包围与侵蚀。</p><p> 那种状况持续了将近一年,那个夏夜,我终於无法忍耐的对琴美下手。尽 管未超越最後的防线,但偶然瞥见的镜中的自己,却把我赶入恐怖的深渊,於 是,我就此离家出走。</p><p> 已经回不来了,以前的幸福日子,再也回不来了。</p><p> 已经回不来了,这个家,我再也回不来了。 「俊彦少爷,我在此失陪,您请进!」在别馆之前,澄江对我说道。 「如果有什麽事,请按呼叫铃,我立刻就过来!」</p><p> 我看着澄江身後的别馆,这栋在大小或造型上,都比不上主栋的建物,素 且灰暗,充满了疾病的晦气。据说原本曾祖父是建来当书斋的,但却只留给我 隔离小屋的印象;事实上,母亲也在此与病魔奋战了六年以上,当时我很担心 母亲,常偷偷的跑到这里来看她,别馆中总传出母亲痛苦的哀号及父亲鼓舞她 的说话声。</p><p> 不久母亲病好了,回到家中後,我总觉得不对劲,在我心中,多病的母亲 和健康的母亲,并不一定是同一个人。很可笑,但我认为差别太大了,难道, 我的妈妈有两个人吗?我甚至这麽想,结果我并未向双亲提及这个疑问,因为 我很害怕,害怕妈妈…幸福…都失去了…。 「俊彦少爷?」 「啊?啊…嗯,我知道了,谢谢!」</p><p> 看着澄江离开後,为了和妹妹见面,我进入别馆之中。</p><p> 当我环顾着母亲也使用过的房间时,一位少女从床上起身。</p><p> 那是三年不见的妹妹琴美。</p><p> 一见到妹妹,我的背上彷佛有电流急遽流过,体内的温度急速上升,心脏 被压迫,脑中几乎烧焦,中枢神经麻痹,眼前的景色颠簸,身体冒着冷汗,激 烈地耳鸣及头痛,喉咙灼烧,唇舌乾涸,想润泽也挤不出一滴唾液。我拼了命 ,绞出一丝嘶孔。</p><p> 但实际上我只是嘴唇微微一动,别说声音,连气息都呼不出。尽管如此, 少女却诧异地慢慢转向我,无助的神情,即刻转变为惊异而後静止。然後,有 如慢动作般,又如冰块融解为水一般,表情渐渐微妙地变化着。</p><p> 「哥哥!?」</p><p> 夹杂着无奈,又蕴藏着爆发情感的一句,直击我的脑门。我全身的血液逆 流,泪腺解放而朦胧的视野中,只有琴美的轮廓鲜明地浮现。 「哥…哥哥…哥哥回来了!」</p><p> 没出息的我,几乎快要晕倒,抽搐着身体,无法依意识行动,只能注视着 琴美,凝听她的声音。</p><p> 然後,我支持不住身体,就要向前倾倒。几乎同时,琴美飘扬着长发,飞 奔进我的怀中。</p><p> 「哥!哥!哥哥!」</p><p> 泣不成声的琴美,紧紧依偎着我,我也用力环抱她窈窕的身躯。这三年间 ,琴美的确成长了许多,与我记忆中的模样有若干相异,但腕中的人确实是妹 妹琴美,是我最疼爱的妹妹。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/p><p> 我有如倾吐积郁在胸口的思念一般,轻声呼唤妹妹的名字。 「琴美…」</p><p> 「是哥哥的声音,是哥哥的气味,真的是哥哥!」</p><p> 使力紧抱住我的琴美,以全身确认我的存在,甘美的香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。从她贴紧的躯体中,灼热的体温,激烈的心跳,如洪水一般流进我的体内, 琴美一定也同样感受到我的体温和心跳吧!</p><p> 在我们之间,除了衬衫和薄薄的浴衣之外什麽都没有。发育之中的柔软质 感,被我的胸膛压挤成一团。我感觉到顶上小巧坚挺的突起,从那个夏夜以来 一直压抑的思潮,化为强烈的晕眩向我袭来。我任由排山倒海的激情冲击,使 劲抱住琴美。</p><p> 「你回来了,哥,琴美好担心,哥,你到山里去後一直都不回来…」</p><p> 「找到爸和妈了吗?你是去找他们的吧?」 「什、什麽?你在说什麽?」</p><p> 「哥,对不起,琴美的身体不好,不太能到外面去,所以没能陪你去找爸 蚂…」</p><p> 她的记忆混乱了吗?还是…我的背後冒起冷汗。</p><p> 「怎麽了?哥你也生病了吗?你脸色不大好唷,该不会是琴美把病传染给 你了吧?」</p><p> 「不、不是的,我没事,不要紧!」</p><p> 「那就好,要是哥也生病了,琴美真不知该怎麽办?」</p><p> 「别担心,你要好好休养,赶快好起来!」</p><p> 「嗯,琴美会尽快恢复健康,再和哥哥一起…咳,咳咳!」</p><p> 妹妹开始咳嗽,没能把话说完,和我一起做什麽?有点想知道又不愿知道 ,有点了解又不太了解。我一边想着这些,一边想呼叫澄江,但她看来又没事 了。</p><p> 与病危比起来,像这种程度从小就是家常便饭。 「总之,你比我预想的要健康,真是太好了,不过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,我要走了!」</p><p> 「哥哥,不要再丢下琴美一个人…」</p><p> 走出房间时琴美对我恳求,我只能默默点头。</p><p> 妹妹确实并非病危状态,我越来越在意电报的事,假设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,那麽是谁呢?东京的友人中,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,家中的人与村里的邻居 ,都不可能知道我的住处,既然如此,是谁?又为了什麽? 也许因为安下心的缘故,我开始对电报的事不着边际地思索。无意间,我 发现长谷川挡在我的前方,以地狱使者般的冷酷眼神,俯视着我。 「你见到琴美小姐没事,已达到目的了?」</p><p> 毫无昂扬顿挫的声调,他好像想尽快将我赶出去。其实我也压根儿没有长 居此处的打算,可是,这男人为何把我当成瘟神?司机时代的他,是个沉默寡 言的好人,我不在的期间,这里一定发生了些什麽事!</p><p> 「算是吧,静子呢?」</p><p> 「她出去了,暂时不会回来!」</p><p> 电报的寄信人是静子叔母,我原本期待能从她那儿找到些蛛丝马迹,可是 她却不在就没办法了。</p><p> 「总之,晚餐准备好了,请到餐厅去吧!」</p><p> 煞有介事的态度。我耸了耸肩,再度向大厅走去。</p><p> 第二章茉莉香 来到餐厅後,茉莉香已在那儿等我。 「俊彦,怎麽这麽慢?」</p><p> 「嗯…有一点事延误了,怎麽不进去?」 「因为一个人会不安嘛。刚才小望也问了我一大堆事,我想应该没穿梆…」 我有点着急起来,如果茉莉香是假未婚妻的事穿梆了的话,真不知该怎麽 面对长谷川?总之,先进去餐厅再说说。 二十张榻榻米左右大小的室内,坐着叔父神田康之及两个小孩,晋吾与小 望兄妹。澄江往返在厨房与餐厅之间,默默准备晚餐。 一踏入室内,叔父就先开口。 「唷,俊彦,真是好久不见,看来过得不错嘛!」</p><p> 「好久不见了,托您的福,我过得还可以,大家也都很健壮嘛!」 「还好还好,儿子和女儿很健壮,我的小弟弟更健壮,哈哈哈!」</p><p> 叔父好像很满意自己开的低级玩笑,开始咧嘴大笑。当然,笑得出来的只 有他一人,茉莉香甚至明显的露出厌恶的表情。</p><p> 「可是,是谁寄电报给我的呢?还写说琴美病危?」</p><p> 「琴美病危?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,我不晓得,有人知道吗?晋吾?小望 ?」</p><p> 神田兄妹异口同声说不知道,大概真的是恶作剧吧?</p><p> 「是吗?不过,寄信人的姓名写着静子叔母的名字…」 「她今天不在,晚上不会回来,等她回来你直接问她吧!」</p><p> 我心中纳闷着,在餐桌旁坐下,茉莉香也坐在我隔壁。</p><p> 「那些先不管,听说你今天带着未婚妻凯旋归来是吧?这位就是茉莉香小 姐吧,真是大美人哪,不错嘛,俊彦你真有两把刷子!」</p><p> 在我介绍茉莉香,说明近况的时候,叔父也同样笑容满面,偶尔插嘴说个 无聊的笑话,一个人自得其乐。和兴高采烈的康之叔父正好相反,餐桌上的气 氛越来越尴尬。</p><p> 不只中年而已,已经开始进入衰老期的叔父,个性就和他猥亵的肥油容貌 如出一辄,我从没见过如他这般能令每个人都不愉快的人。</p><p> 「不过啊,你的工作又顺利,而且还找到个美女未婚妻,虽然我不知原因 ,可是你离家出走还满有代价的嘛!」</p><p> 哪壶不开提哪壶。看着不吭声的我,小望畏畏缩缩地插话。</p><p> 「爸爸,差不多该开饭了啦!」</p><p> 小望和琴美同年龄,从小两人长得就很像。我离家前还不大的小望,只要 学校连休都会来玩。她和琴美不同,总是朝气蓬勃,常常跟我去风景写生,自 己也会胡乱涂鸦。</p><p> 坐在旁边的晋吾,应该已经蛮大了。和我家相反,神田家好像哥哥比妹妹 心思细密,金属框的眼镜与遗传自他母亲的尖下颚,给人神经质的感觉。他一 言不发,只用眼角不停瞄着四周,似在思考什麽事的样子。</p><p> 「爸,吃饭了啦!俊兄,不,俊彦先生他们一定也饿了…」</p><p> 「啊,是我不好,歹势啦,开饭吧!不要客气,尽量吃吧,喂,澄江,多 端一些菜出来!」</p><p> 澄江做的家常料理极为美味,可是一看到叔父的样子,我和茉莉香就不太 大胃口。 「怎麽了?澄江做的菜不合口味吗?」 「不,非常好吃!」</p><p> 「那就多吃点吧,反正,今天晚上你要好好享受一番吧!」</p><p> 享受什麽?我一出口就後悔了,提出问题无外乎火上加油,这是很容易想 像得到的。不用说,叔父露出满面下流的笑容,开始喋喋不休。 「在这荒郊僻野中说到享受,当然只有一件事,不用说也知道是打炮吧! 喔,这句话是从哪学来的呢?最近年轻人说的名词真是越来越有趣了!」</p><p> 「叔父!」 「害什麽羞啊?你们有婚约在身,做这种事是正常的啊,对吧?茉莉香!」</p><p> 茉莉香不理他,他居然问出更难堪的问题。 「对了,你们平常喜欢用什麽体位办事?」 「在晋吾和小望面前说这种事,不会不好意思吗?对茉莉香也很失礼吧!」 「你想说我性骚扰吗?我家这两个孩子你可以不必担心,他们都已经不是 小孩了,况且现在都市里的年轻人,不都流行什麽援助交际吗?早就进入自由 性爱的时代了;茉莉香在认识俊彦之前,和几个男人睡过呢?」 叔父依旧淫猥地笑着,一副挑的态度。我的拳头在餐桌下不觉中握紧,这 时茉莉香的手盖了上来。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/p><p> 「我…三个人,和三个男人睡过,我本来就没打算隐瞒,所以你对我有什 麽看法那是你的自由。」</p><p> 她这番逼不得已的发言,让我为之一惊,浑身僵直。</p><p> 「哇哈哈!真是个诚实的好女孩,太棒了太棒了。俊彦,这种女人你打着 灯笼也找不到,别说三个月後,我现在就举杯祝福你们!」 叔父愉快地咧嘴大笑。看到他的笑脸我就起鸡皮疙瘩,浑身不快。老实说 ,我恨不得立刻就飞奔出这屋内;既然确认了妹妹没事,加上考虑到伪称茉莉 香是未婚妻这件事,再待下去也没用;而且,叔父下流无耻的言语,更叫我无 法忍耐,我甚至认真考虑是否乾脆带茉莉香走路到邻村,但我之所以没这麽做 ;是因为她对叔父毅然采取了对抗的姿势,我既然让她淌了这趟浑水,就有义 务照料她。至少在明天早上一起离开之前,我绝对会彻底保护她。</p><p> 澄江所做的美味料理,很可惜的被迫吃来索然无味,终於晚饭的时间告一 段落了。</p><p> 「俊彦,这里是你的家,你爱待多久就待多久,今晚就伸长你的大棒子, 狠狠地把茉莉香搞得欲仙欲死吧,哈哈哈!」 叔父最後不忘再开个下流的玩笑,走出了餐厅。紧接着,神田兄妹也由椅 子上站起,小望看着我,似乎有话想说。</p><p> 「呃,俊彦先生,那个…下、下次请再教我画画…」</p><p> 「啊,当然好!」 「哇,谢谢!」</p><p> 愉快地微笑的小望身旁,绷着脸的晋吾小声开口。</p><p> 「小望,走了,用功时间到了!」</p><p> 「唔…好,俊彦先生,茉莉香小姐,我先走了!」</p><p> 扭扭的兄妹离开後,澄江对我们说道。</p><p> 「两位的房间,就是刚才带领茉莉香小姐前去的那间。」 「嗳?我们住同一间吗?」 「是的,是那间吾襦之间。康之先生嘱咐说那间最适合。」</p><p> 可恶的康之叔父!我在心中破口大骂。吾襦之间,是用来接待新婚客人的 房间。</p><p> 「还有,他说,棉被只要一条…」 「真的太…」</p><p> 我被叔父周全而恶劣的计画气得目瞪口呆。他好像无论如何都要我和茉莉 香结合,我瞄了瞄身旁,却得到意外的回答。</p><p> 「我不在意…」</p><p> 等一下,但是我在意,我不知道她怎麽想的,但一切都被叔父玩弄在股掌 之间,令我相当抗拒。可是话说回来,一想起那个夏夜,我又不愿意回我以前 住的房间一个人睡。</p><p> 迷惑了一阵子,为了必须住在素不相识的家中的茉莉香着想,我决定目前 还是和她在一起较好,而且,经过长途旅行後也感疲累,想早点休息。</p><p> 婉拒了澄江的带领,我带着茉莉香离开。在走向吾孺之间的路上,茉莉香 频频偷瞄我的脸。站在我的立场,叔父的事令我感觉自卑,老实说,我实在不 知该怎麽面对这一切。</p><p> 「俊彦…呃,那个…你会…你会看不起我吗?」</p><p> 忍不住先开口的,是她。 「我怎麽可能看不起你?正好相反,康之叔父说得那麽过份,而你一步都 不退让。换成别人的话,不可能有勇气采取那样毅然态度的!」</p><p> 我说的是真的,过去怎样都没有关系!而且,虽相识不到数小时,但我认 为,她不是个会在别人面前淡然说出那种话的女孩,她摆明了与叔父对抗的精 神,赢得了我的好感。</p><p> 「甚至可以说我很尊敬你。这里就是吾襦之间…」</p><p> 八张榻榻米大的房间中,如澄江所说,只放有一件棉被。我们适当地摆放 行李,互相背对着换穿准备好的浴衣,穿了宽松的浴衣,我们的心情也变得舒 坦。应该是的,可是实际上即使内心想放松,却反倒浑身不对劲。</p><p> 「你怎麽了?轻松一点嘛!」</p><p> 「你才是呢,好像很紧张的样子。」</p><p> 「我干嘛紧张啊?」</p><p> 「我哪知道?可是看起来就很紧张。」</p><p> 「哪有啊?那个,你今晚准备怎麽办?啊,别误会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」</p><p> 「我知道,你不是那种男人。」</p><p> 轻声低语中,似乎蕴藏了某种涵意。我多少有些在意,但追问的话会很尴 尬,还是算了。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,我只能沉默不语。</p><p> 凝重的沉默,这气氛和吾襦之间一点也不相衬。虽然我们这对假未婚夫妻 待在这房间里这件事,本身就很奇怪。</p><p> 只是我压根儿没想到,吃完晚饭後会这样闲得发慌。叔父的戏言横过我的 脑海,我在心中对他摇头拒绝。</p><p> 要说些什麽才行,可是,这回先开口的又是茉莉香。</p><p> 「俊彦,要不要去散步?到中庭走走,转换一下心情吧!」</p><p> 「啊,好啊,当然好,赞成!」</p><p> 煞有介事地一搭一唱後,她总算恢复了平日的笑容,我们从露台走出中庭 ,以轻松的脚步闲晃在夕阳面下的庭园中。 「这庭院真是大,好羡慕!」</p><p> 「在这里,庭院的大小一点也不稀奇,周围的山野全都像自家的院子。」 「所以才更让人羡慕啊!」</p><p> 「是吗?我住在东京三年,总觉得住得比这里习惯,大概是比较合我的个 性吧。当然,饮水是差多了!」</p><p> 中庭的尽头,有一栋古老的大仓库,我们在仓库前折返。</p><p> 「不愧是历史悠久的家族,连仓库都这麽大,里头该不会是座宝库吧?」</p><p> 「开什麽玩笑,成天做白日梦的女大学生,你电视看太多了。」 「嗳~太过份了,把我说成那样!」</p><p> 茉莉香稍微嘟起嘴,却似乎并不是真的生气,马上就又咯咯地对我笑。她 八成是想把晚餐时的不快感一扫而空吧。</p><p> 「可是,我还是不能理解你为何丢下这里不管,跑到东京去…」 不能理解?是啊,常人都不会懂的,但是,在某个意义上来说我并非常人 。不,不只有我,这个家的人,还有这村子里的人,我想大家都非常人。</p><p> 「我啊,从以前就和他人有些不同,告诉过你我父母均殁的事吧?其实死 去的母亲,在我心目中是有两个完全不同的形象的…」 我想起母亲的身影,虚空的眼神望向远处。</p><p> 生了我之後,母亲就时常卧病在床,由於病情一直没有好转,所以连我这 个儿子都很少在她身边。照料母亲的工作由父亲扛起,我则多被澄江的父亲高 野先生及长谷川先生带去游玩,因此对双亲的记忆相当模糊,小学一、二年级 之前的事,几乎没有记忆,因为连全家福的照片都不曾拍过。</p><p> 但是从生下妹妹琴美之後,情形有了大转变,妈妈恢复了健康,每天都带 我和琴美去散步,我们彷佛要填补以往亲子交流的空白一般,母子间无所不谈 ,而且,一家人全心全意地,疼惜着宛如代替母亲生病的妹妹。</p><p> 基於同为苦命人的亲切感吧,我罗哩罗嗦了一大堆。这种话我从没对人说 过。茉莉香也不发一语,默默地凝听。[!--empirenews.page--]分页标题[/!--empirenews.page--]</p><p> 边说话边漫无目的地散步的我们,不知何时已来到别馆前。</p><p> 「这里是什麽地方?」</p><p> 「是别馆,以前母亲身体不好时在这里养病。现在…养病的人是妹妹…」</p><p> 出乎意料的,这时从别馆的方向听见了奇特的声音。竖起耳朵听,似喘息又 似低吟的声音,断续地从屋内传出。</p><p> 「这是什麽声音?琴美?是琴美?」 「嗳?」</p><p> 「是琴美不会错,她在呻吟吗?」</p><p> 我想确认别馆里面的情形,於是向着门口接近。这时,刚才并未看见的长 谷川,就挡在我的眼前。</p><p> 「长谷川先生,你来得正好,琴美好像在呻吟…」</p><p> 「你晓得的吧?琴美小姐的病情我们交由澄江负责!」</p><p> 「这是什麽话!赶快让我进去!」</p><p> 「如你所知,我们有医学方面的完善准备,外行人没有插手的余地。」</p><p> 长谷川彷佛一座巨大的岩山一般阻挡在前。这回没有茉莉香的助阵,我充 分体会到有如青蛙被毒蛇盯上的心情。互瞪了一会儿後,也许澄江在里面医治 琴美吧!没有再听到声音了。 「回你的房间去!」</p><p> 长谷川以严厉的口气要求我,我无可奈何,只得顺从。</p><p> 回到客房後,茉莉香歉疚地看着我。</p><p> 「那个,刚才对不起,你在别馆门前,我没办法…」</p><p> 「不,他说的没错,我这个外行人根本帮不上琴美的忙。」</p><p> 「没这回事,有很多事是非你不能办到的,你能为琴美做的事太多了!」 「是的话就好了!」</p><p> 虽这麽说,但我很怕见到琴美痛苦的表情。她的病情,主要原因不在肉体 因素,而在於精神方面异常所引起。一旦情绪崩溃,会引发高热与气喘发作, 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吐血。每次见到琴美的病状,我就心如刀割。我比谁都喜爱 疾病缠身的妹妹,好想要就此永远待在她的身旁,一辈子都能照顾她。</p><p> 正因如此,正因如此,我不能逃避!</p><p> 「喂,俊彦?你没事吧?」</p><p> 茉莉香看我闷闷不乐,想为我解愁。</p><p> 「这种时候就要喝点小酒。来,喝吧!今晚喝个痛快!」</p><p> 她从行李中取出酒瓶,将琥珀色的液体注入矮桌上的酒杯,我在一旁茫然 望着她的动作。</p><p> 「来,乾杯吧!」</p><p> 反正棉被只有一条,喝个通宵也不错!</p><p> 我大口喝光杯中的白兰地。</p><p> 过了多久了?酒瓶中已经一滴不剩。</p><p> 茉莉香呆滞地笑着,醉醺醺的样子一目了然。</p><p> 「辣个咧,偶跟里讲喔,喂,里有没有听偶唆啦?」</p><p> 醉得口齿不清也是当然,她大概喝了比我多一倍以上的量。</p><p> 「小彦啊!里甘有在听偶讲话啦?」</p><p> 「在听啊,可是你先把衣服穿好啦!」</p><p> 「啥米?里唆偶的衣胡怎样啦?」</p><p> 「浴衣没绑好,看到内裤了!」</p><p> 「哇哈哈哈!里浑讨厌喔,小彦速色鬼!」</p><p> 茉莉香毫不介意,开始狂笑。我的眼晴不知该往哪看,但还是忍不住偷看 一下她零乱的浴衣间裸露出的,微微泛红的肌肤与纯白的内裤。</p><p> 「虾米?里怀在偷看?忍赖不自了速吗?」</p><p> 说的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,最後一句已经不知道在说些什麽了,可是她想 说的话,正中了我的内心。 「少废话,我也喝醉了,当心我藉酒装疯霸王硬上弓!」</p><p> 「哈哈哈!辣里就四四看啊。」 「你以为我不敢吗?」 她可能只是说笑罢了,可是我不吃那一套,上下的头都血脉贲张,我抑制 不了自己,身体比意识更快采取了行动。 我把轻喊一声「呀!」的茉莉香压倒在棉被上,解开已松弛的衣带,抓住 零乱的浴衣啪一声左右拉开,丰满的胸部,展露在我的眼前。血色鲜嫩的肌肤 显得微微润红,是喝了酒的关系吧?粉色花瓣的中心,硬挺高涨的乳尖向上突 起。 「俊彦,温柔一点,呀…」</p><p> 低声的呢喃,是清醒的声音。</p><p> 「怎麽,不是醉了吗?」</p><p> 「你醉了?醉了才做这种事?」 我?我怎麽了?我想做什麽?扪心自问的我,被一双朦胧的瞳孔凝视着。 「我,就算是也无所谓…」</p><p> 「为什麽?」</p><p> 「别管,快来吧!」 那是甜美又无奈的诱惑。这一句话,让我的感情瞬时高腾,我紧搂住那魅 惑的肢体,在光滑的肌肤上舞动我的指尖。</p><p> 我直接感受着双十年华女孩的体温,放肆地蠢动双手。无意识但真实地, 十支手指宛若个别的生物般蠕动,一面揉搓浑重的玉乳,一面转动着那颤抖的 乳尖。</p><p> 「啊,噫,呀~不要光无摸胸部…」</p><p> 我顺从茉莉香的哀求,将右手离开胸部,沿着平滑的曲线向下滑去,越过 肚脐,到达蕾丝装饰的薄布上。</p><p> 一边压着充满弹性的下腹部,一面把手指探入内裤的间隙中,触 到茂密 森林的前端。在柔毛的树丛上划着圆爱无後,再往下方探去,即刻抵达热烫柔 肉上的秘缝枣</p><p> 「嗯…啊啊…嗯啊,啊啊啊啊…唔…」 我的右手持绩着内裤中的秘境探险,茉莉香的口中也开始吐出湿热的喘息 。当然,我的左手也不停止上方